游人五陵去,宝剑值千金。
分手脱相赠,平生一片心。
孟浩然,字浩然,襄阳人。少隐鹿门山,年四十,乃游京师。常于太学赋诗,一坐嗟伏,与张九龄、王维为忘形交。维私邀入内署,适明皇至,浩然匿牀下,维以实对。帝喜曰:“朕闻其人而未见也。”诏浩然出,诵所为诗。至“不才明主弃”,帝曰:“卿不求仕,朕未[尝]常弃卿,奈何诬我?”因放还。採访使韩朝宗约浩然偕至京师,欲荐诸朝。会与故人剧饮懽甚,不赴。朝宗怒,辞行,浩然亦不悔也。张九龄镇荆州,署为从事。开元末,疽发背卒。浩然为诗,伫兴而作,造意极苦,篇什既成,洗削凡近,超然独妙,虽气象清远,而采秀内映,藻思所不及。当明皇时,章句之风大得建安体,论者推李杜为尤,介其间能不媿者,浩然也。集三卷,今编诗二卷。 孟浩然,襄阳人。开元二十八年卒,年五十二。(复出一首)
翻译
朱大你要到长安去,我有宝剑可值千金。
现在我就把这宝剑解下来送给你,以表示我今生对你的友情。
注释
⑴朱大:孟浩然的好友。
⑵秦:指长安:
⑶游人:游子或旅客,此诗指的是朱大。
⑷五陵:地点在长安,唐朝的时候是贵族聚居的地方。
⑸值千金:形容剑之名贵。值:价值。
⑹脱:解下。
孟浩然曾于公元727年(唐玄宗开元十五年),公元729年(开元十七年)至733年(开元二十一年)孟浩然再到吴越漫游。这首诗当作于游人五陵去。五陵”本为汉高祖长陵、惠帝安陵、景帝阳陵、武帝茂陵、昭帝平陵,都在长安,诗中用作长安的代称。
首句“游人五陵去”“游人”,强调其浪游者的身份。“五陵”本为汉高祖长陵、惠帝安陵、景帝阳陵、武帝茂陵、昭帝平陵,都在长安,诗中用作长安的代称。京华之地,是游侠云集之处。“宝剑值千金”,惜别赠别乃知之所为这句诗本为曹植《名都篇》诗句,这里信手拈来,不仅强调宝剑本身的价值,而且有身无长物的意味。这样的赠品,将是无比珍贵,不可等闲视之。诗中写赠剑,有一个谁赠谁受的问题。从诗题看,本可顺理成章地理解为作者送朱大以剑。而从“宝剑”句紧接“游人”言之,似乎还可理解为朱大临行对作者留赠以剑。在送别时,虽然只能发生其中一种情况;但入诗时,诗人的著意唯在赠剑事本身,似乎已不太注重表明孰失孰得。这反而耐人寻想。
千金之剑,分手脱赠,大有疏财重义的慷慨之风。不禁令人联想到一个著名的故事,那便是“延陵许剑”。《史记·吴太伯世家》记载,受封延陵的吴国公子“季札之初使,北过徐君。徐君好季札剑,口弗敢言。季札心知之,为使上国,未献。还至徐,徐君已死,于是乃解其宝剑,系之徐君冢树而去。”季札挂剑,其节义之心固然可敬,但毕竟已成一种遗憾。“分手脱相赠”,痛快淋漓。最后的“平生一片心”,语浅情深,似是赠剑时的赠言,又似赠剑本身的含义——即不赠言的赠言。只说“一片心”而不说一片什么心,妙在含浑。却更能激发人海阔天空的联想。那或是一片仗义之心,或是一片报国热情。总而言之,它表现了双方平素的仗义相期,令人咀嚼,转觉其味深长。浩然性格中也有豪放的一面。唐人王士源在《孟浩然集序》中称他“救患释纷,以立义表”,“交游之中,通脱倾盖,机警无匿”,《新唐书·文艺传》谓其“少好节义,喜振人患难。”那么,这首小诗所表现的慷慨激昂,也就不是偶然的了。
绁足饲饥鹰,鹰饱意未平;伏枥岂不安,老骥终悲鸣。士生固欲达,又惧徒富贵。素愿有未伸,五鼎淡无味。茅屋秋雨漏,稻陂春水深。长歌倾浊酒,举世不知心。
暮投石壕村,有吏夜捉人。老翁逾墙走,老妇出门看。吏呼一何怒,妇啼一何苦。听妇前致词,三男邺城戍。一男附书至,二男新战死。存者且偷生,死者长已矣。室中更无人,惟有乳下孙。有孙母未去,出入无完裙。老妪力虽衰,请从吏夜归。急应河阳役,犹得备晨炊。夜久语声绝,如闻
熟读执事文,恍如入宝山。瑰异千万种,一一无可删。瑶草既俯拾,珠树亦仰攀。美玉不知数,照映穹壤间。大者中圭瓒,小者堪佩环。居然郊庙器,胡为委荆菅。嗟余颇识宝,对之清涕潸。携寘蔀屋内,虹气惊市阛。常恐阳虎辈,窃去亡繇还。何当变姓名,袖出函谷关。
桃花春水涨,之子忽乘流。岘首辞蛟浦,江中问鹤楼。赠君青竹杖,送尔白蘋洲。应是神仙子,相期汗漫游。
湖榭从来与众同,况于清晏奉群公。驱车即日趋翔凤,就馆初寒听过鸿。霜雪满髯仍自壮,珠玑落笔不知穷。太平鱼鳖今咸若,岂系区区一老翁。
男儿鼎珍食,富贵倚稽古。不然东山车,稳载十眉女。可怜强项令,俗尘塞肠腑。端如溧阳尉,老诉食荠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