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悔不学农,力耕泥水中,二月始穑事,十月毕农功。
我悔不学医,早读黄帝书,名方手自缉,上药如山储。
不然去从戎,白首捍塞壖。
最下作巫祝,为国祈丰年。
犹胜业文辞,志在斗升禄。
一朝陪众隽,所望亦已足。
岂知赋命薄,平地成怨仇。
生为马伏枥,死为狐首丘。
已矣何所悲?但悔始谌错。
赋诗置座傍,聊以志吾怍。
陆游(一一二五~一二○九),字务观,越州山阴(今浙江绍兴)人。宰子。年十二能诗文,以荫补登仕郎。高宗绍兴二十三年(一一五三)两浙转运司锁厅试第一,以秦桧孙埙居其次,抑置爲末。明年礼部试,主司復置前列,爲桧黜落。桧死,二十八年始爲福州宁德主簿(清干隆《宁德县志》卷三)。三十年,力除敕令所删定官(《建炎以来繫年要录》卷一八五)。三十一年,迁大理寺司直(同上书卷一九一)兼宗正簿。孝宗即位,迁枢密院编修官兼编类圣政所检讨官,赐进士出身(《宋会要辑稿》选举九之一九)。因论龙大渊、曾觌招权植党,出通判建康府,干道元年(一一六五),改通判隆兴府,以交结臺谏,鼓唱是非,力说张浚用兵论罢。六年,起通判夔州(《渭南文集》卷四三《入蜀记》)。八年,应王炎辟,爲四川宗抚使干办公事。其后曾摄通判蜀州,知嘉州、荣州。淳熙二年(一一七五),范成大帅蜀,爲成都路安抚司参议官(《渭南文集》卷一四《范待制诗集序》)。三年,被劾摄知嘉州时燕饮颓放,罢职奉祠,因自号放翁。五年,提举福建路常平茶监(《省斋文稿》卷七《送陆务观赴七闽提举常平茶事》)。六年,改提举江南西路(《渭南文集》卷一八《抚州广寿禅院经藏记》)。以奏发粟赈济灾民,被劾奉祠。十三年,起知严州(淳熙《严州图经》卷一)。十五年,召除军器少监。光宗即位,迁礼部郎中兼实录院检讨官,未几,復被劾免(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七二之五四)。宁宗嘉泰二年(一二○二),诏同修国史,实录院同修撰,兼祕书监(《南宋馆阁续录》卷九)。三年,致仕。开禧三年(一二○七),进爵渭南县伯。嘉定二年卒,年八十五。陆游是着名爱国诗人,毕生主张抗金,收復失地,着作繁富,有《渭南文集》五十卷,《剑南诗稿》八十五卷等。《宋史》卷三九五有传。 陆游诗,以明末毛晋汲古阁刊挖改重印本爲底本爲底本。校以汲古阁初印本(简称初印本),宋严州刻残本(简称严州本,藏北京图书馆)、宋刻残本(简称残宋本,藏北京图书馆)、明刘景寅由《瀛奎律髓》抄出的《别集》(简称别集本)、明弘治刊《涧谷精选陆放翁诗集·前集》(简称涧谷本)及《须溪精选陆放翁诗集·后集》(简称须溪本)等,并参校钱仲联《剑南诗稿校注》(简称钱校)。底本所附《放翁逸稿》、《逸稿续添》编爲第八十六、八十七卷。辑自《剑南诗稿》之外的诗,经营爲第八十八卷,凡出自《渭南文集》者,以明弘治十五年锡山华珵铜活字印本爲底本,校以《四库全书》本(简称四库本)。
《记悔》
我悔不学农,力耕泥水中,
二月始穑事,十月毕农功。
我悔不学医,早读黄帝书,
名方手自缉,上药如山储。
不然去从戎,白首捍塞壖。
最下作巫祝,为国祈丰年。
犹胜业文辞,志在斗升禄。
一朝陪众隽,所望亦已足。
岂知赋命薄,平地成怨仇。
生为马伏枥,死为狐首丘。
已矣何所悲?但悔始谌错。
赋诗置座傍,聊以志吾怍。
中文译文:
《记悔》
我悔不学习农耕,努力在泥水中耕作,
二月开始播种,十月完成农事。
我悔不学医,早早读黄帝的书,
掌握名方,亲自制药,如山般储备。
否则去从军,白发抵挡敌寇。
最低下的职业是巫祝,为国家祈求丰年。
尽管不如从事文辞,但志向在于争取升迁。
一旦与众人同列,所期望的也已经达到。
岂料命运如此薄弱,平凡之地成为怨仇。
生时如马伏在马槽,死后如狐狸头颅在丘陵。
已经结束了,何必悲伤?只是悔恨始于谌错。
写下这首诗放在座位旁,只是表达我的心情。
诗意和赏析:
这首诗是宋代文人陆游的作品,表达了他对自己生活中的选择和遗憾的思考。诗中,陆游列举了自己的几个遗憾,包括不学习农耕和医术,以及从事低下的巫祝职业。他认为这些选择使他在社会地位和命运上受到限制,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。他感叹命运的薄弱和平凡的生活带来的怨仇,但他也意识到只是悔恨已经晚了。最后,他将这首诗放在座位旁,以表达自己的心情。
这首诗通过对自己的反思,表达了作者对生活选择和命运的思考。它揭示了人们在追求理想和目标时所面临的困境和遗憾。诗中的自责和无奈情绪,以及对命运的思考,使人们对自己的生活选择和未来的发展产生深思。整首诗以简洁明快的语言表达了作者的内心感受,给人以启示和思考。
谁向南湖赋白头,西风团扇有新愁。归巢海燕无多日,出谷暖莺何处游。文杏梁边泥尚湿,绿杨堤畔水长流。有情莫扫园中路,舞影歌尘处处留。
尽意妆成出晓窗,燕脂颊浅绿云长。水仟齿簿三千女,瓦影龟鱼一味凉。鸡舌旧传仟客句,芬陀长带梵天香。使君玩物无留物,为尔临流欲泛觞。
文翁还化蜀,帟幕列鹓鸾。饮水临人易,烧山觅士难。锦机花正合,棕蕈火初干。知己相思否,如何借羽翰。
秋声动群木,暮色起千山。
顷游古新秦,打包过黄河。跛跛登摧车,白发角荷戈。行人十七八,儿女载骆驼。戍鼓已断肠,况乃有边歌。归来见二老,坏衲宿昔磨。举头僧伽塔,便如到补陀。软语作许甘,耄矣所得多。随堂一钵饭,扪腹端无他。度淮太早生,船鼓将鸣兽。且置茶铛事,谁独相诋诃。
莫凭高楼伸远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