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马易画，吴牛难图。
马骨隐细牛骨麤，马毛厚密牛毛疏。
麤疏必辨别，细密多模胡。
乃知戴嵩笔，能出韩干徒。
干马精神在缰勒，嵩牛怒斗无牵拘。
昨日何家观小轴，绢虽破烂色不渝。
二头相触角竞掎，前脚如跪後脚舒。
尾株榻直脊膂蹙，筋力写尽蹄腕殊。
一胜一败又苦似，胜者很逐败者趋。
卷穷赤印置小字，置字乃是陶尚书。
尚书国初人，爱画收几厨。
买时不惜金与帛，帛载牛车钱载驴。
後世儿孙不能保，卖人穷市无须臾。
凡目矜新不重故，千钱酬直皆笑愚。
四牛遂为何氏有，装背入眼天下无。
坐中吾侪趣已异，又喜玄女传兵符。
此本实称阎令画，下笔简细容颜姝。
三人鬼状一牛首，八女二十美丈夫。
黄帝中间荫葩盖，霞扇错玳旌拥朱。
冠服难知岁月远，但见仪卫森清都。
复观鹿台独夫受，妲己不笑何由娱。
酒池肉林骑行炙，剖心斮胫堪悲吁。
数幅吴王宴西子，彩舟张乐当姑苏。
宫娥数百簇高下，鬒髻一一红芙蕖。
黛峰细浪得平远，前对洞庭傍太湖。
商纣夫差可垂诫，历世传翫参盘盂。
雕鹰草木不足记，特咏此事心何如。
本卷作于皇祐五年（一○五三），是年秋作者丧母，解监永济仓官，扶榇归宣城守制。《宛陵文集》自《和吴沖卿元会》始，原编卷一七；自《依韵和原甫省中松石画壁》始，原编卷一八；自《韩子华遗冰》始，原编卷三九；自《宁陵阻风雨寄都下亲旧》始，原编卷四○。
燕马换画，吴牛困难。
马骨小牛骨粗布隐藏，马毛厚密牛毛疏。
粗布上必须辨别，小秘密多模胡。
才知道戴嵩笔，能出韩干人。
干马精神在缰勒，皇甫嵩牛愤怒战斗没有牵限制。
昨天什么家看小轴，他虽然破烂颜色不变。
二头相触角竞相椅，前脚和后脚舒跪着。
尾株床直脊腹缩小，筋努力写尽蹄手腕不同。
一胜一失败又苦似，胜利是很失败的去追逐。
卷到红印置小字，设置字是陶尚书。
尚书国初人，爱画收多少厨房。
买时不惜黄金和绸缎，帛记载牛车钱载驴。
后代子孙不能保，出卖人穷买不一会儿。
纲目夸耀新不重所以，千钱付钱都笑我。
四牛便是何氏有，装背进入眼天下没有。
坐中我们催促已经不同，又喜好玄女传兵符。
这本实称阎命令画，下笔简细容颜美丽。
三人鬼的样子一个牛头，八女二十美男子。
黄帝中间荫花盖，霞扇错玳旌拥有红色。
冠服很难知道岁月远，只见仪卫森清都。
再看鹿台独夫接受，妲己不笑怎么娱乐。
酒池肉林骑烤，剖心砍杀小腿堪悲啊。
几幅吴王在西你，彩船张乐在姑苏。
宫女数百簇高低，鬒发髻一红芙蕖。
黛峰细浪得平远，前对洞庭湖傍太湖。
商纣夫差可以垂诫，历代传赏玩参盘盂。
雕鹰草木不值得记，特别赞美这件事心怎么样。
选胜避炎郁，林泉清可佳。拂琴惊水鸟，代麈折山花。就简刻筠粉，浮瓯烹露芽。归鞍微带雨，不惜角巾斜。
九重城外家书远，百里洲前客棹还。金印碧幢如见问，一生安稳是长闲。
万里人南去，三春雁北飞。不知何岁月，得与尔同归？
身似蜗牛麤有庐，却缘无用得安居。地炉封火欺寒雨，纸阁油窗见细书。荞熟山僧分餺飥，船来溪友饷薪樗。闭门莫笑衰颓甚，读易论诗亦未疏。
休论雪窦与云峰，且看天台剑戟丛。万水千山来阁上，一花六叶现池中。谁将色界填空界，不离香风席祖风。有底妙莲谈不尽，却成赋笔与兴翁。
五老湖光远，九华山色昏。南冠前进士，北部故将军。芳草江头路，斜阳郭外村。匆匆十年梦，故国黯销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