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平地与山尖,无限风光尽被占。
采得百花成蜜后,为谁辛苦为谁甜。
罗隐,字昭谏,余杭人。本名横,十上不中第,遂更名,从事湖南淮润,无所合。久之,归投钱镠,累官钱塘令、镇海军掌书记、节度判官、盐铁发运副使、着作佐郎,奏授司勋郎。朱全忠以谏议大夫召,不行。魏博罗绍威推为叔父,表荐给事中,年七十七卒。隐少聪敏,既不得志,其诗以风剌为主,有《歌诗集》十四卷,《甲乙集》三卷,外集一卷。今编诗十一卷。 罗隐,字昭谏,余杭人。本名横,十上不中第,遂更名。从事湖南淮润,无所合,久之,归投钱镠,累官钱塘令、镇海军掌书记、节度判官、盐铁发运副使、着作佐郎,奏授司勋郎。朱全忠以谏议大夫召,不行。魏博罗绍威推为叔父,表荐给事中,年七十七卒。隐少聪敏,既不得志,其诗以风剌为主,有歌诗集十四卷,甲乙集三卷,外集一卷。今编诗十一卷。 罗隐,字昭谏,余杭人。本名横,十上不中第,遂更名,从事湖南淮润,无所合,久之,归投钱镠,累官钱塘令、镇海军掌书记、节度判官、盐铁发运副使、着作佐郎,奏授司勋郎,朱全忠以谏议大夫召,不行。魏博罗绍威推为叔父,表荐给事中,年七十七卒。隐少聪敏,既不得志,其诗以风剌为主,有歌诗集十四卷,甲乙集三卷,外集一卷,今编诗十一卷。 罗隐字昭谏,余杭人。后梁太祖开平三年卒,年七十七。补诗一首。
翻译
无论是在平地,还是在那高山,哪里鲜花迎风盛开,哪里就有蜜蜂奔忙。
蜜蜂啊,你采尽百花酿成了花蜜,到底为谁付出辛苦,又想让谁品尝香甜?
注释
山尖:山峰。
尽:都。
占:占其所有。
甜:醇香的蜂蜜。
罗隐的咏物诗“切于物”而“不粘于物”,往往别出心裁,独具寓意,讽刺深峻犀利又耐人寻味。清沈祥龙《论词随笔》云:“咏物之作,在借物以寓性情,凡身世之感,君国之忧,隐然蕴于其内,斯寄托遥深,非沾沾焉咏一物矣。”罗隐正是在对物象深入细致的观察基础之上,对所咏之物融进他强烈的家国之忧与身世之慨,刺时讽世使得其能在晚唐诗坛脱颖而出。《蜂》通过吟咏蜜蜂采花酿蜜供人享用这一自然现象,表现了他对社会和历史问题的思考。
前两句写蜜蜂的生存状态,在山花烂漫间不停穿梭、劳作,广阔的领地给了它们相当大的施展本领的空间。“不论”“无限”,蜜蜂在辛勤劳动中“占尽风光”,简单写来看似平平无奇,纯行直白,几乎是欣赏、夸赞的口吻,实则是匠心独运,先扬后抑,为下文的议论做出了铺垫。
后两句紧乘“蜜蜂”这一意象,把它象征的“劳动者”意象加以引申、扩大,发出“采得百花成蜜后,为谁辛苦为谁甜”的一声叹息。同时也提出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:已采的百花酿成蜜,辛辛苦苦的劳作终于有了可喜的成果,话锋一转,这般辛劳到底又是为了谁呢?在当时黑暗腐朽的社会里,为的正是那些不劳而获、占据高位、手握重权的剥削者,此中的讽意不言而明。诗人以反诘的语气控诉了那些沉迷利禄之人,感喟良久之余不禁又对广大的劳苦人民产生了矜惜怜悯之情,从另一个侧面对这种劳者不获、获者不劳的不平现实加以嘲讽和鞭笞,在为劳动人民鸣冤叫屈的同时也是对自己久沉下僚、大志难伸的境遇予以反省,表达对唐末朋党倾轧、宦官专权、战乱频仍、民不聊生的社会现象更深的痛恨之情。
这首咏蜂诗运用象征的手法、设问的形式反映了劳动者不能享受其劳动成果的社会现象,与张碧《农夫》中的“运锄耕劚侵星起”“到头禾黍属他人”以及梅尧臣《陶者》中“陶尽门前土,屋上无片瓦”可作同一理解,都是叹苦辛人生之历练,社会世道之多艰,于人于己都是一番深省之言。
罗隐此篇歌咏“蜂”之作,在艺术表达形式上独具特色。以“蜜蜂”为张本,所咏之物形神兼备,更为难得是所咏之物兴寄明显、寄慨遥深,“不粘不脱,不即不离,乃为上乘”(《带经堂诗话》),追求“神似”的工艺正如严羽《沧浪诗话·诗辨》云:“诗之极至有一,曰入神。至矣,尽矣。蔑以加矣。”体物工妙,词近旨远,夹叙夹议的手法配合默契,语言叙述中不尚辞藻,平淡而具思致,清雅辅以言深。
蜂与蝶在诗人词客笔下,成为风韵的象征。然而小蜜蜂毕竟与花蝴蝶不同,它是为酿蜜而劳苦一生,积累甚多而享受甚少。诗人罗隐着眼于这一点,写出这样一则寄慨遥深的诗的“动物故事”。仅其命意就令人耳目一新。此诗艺术表现上值得注意的有三点:
一、欲夺故予,反跌有力。此诗寄意集中在末二句的感喟上,慨蜜蜂一生经营,除“辛苦”而外并无所有。然而前两句却用几乎是矜夸的口吻,说无论是平原田野还是崇山峻岭,凡是鲜花盛开的地方,都是蜜蜂的领地。这里作者运用极度的副词、形容词──“不论”、“无限”、“尽”等等,和无条件句式,极称蜜蜂“占尽风光”,似与题旨矛盾。其实这只是正言欲反、欲夺故予的手法,为末二句作势。俗话说:抬得高,跌得重。所以末二句对前二句反跌一笔,说蜂采花成蜜,不知究属谁有,将“尽占”二字一扫而空,表达效果就更强。如一开始就正面落笔,必不如此有力。
二、叙述反诘,唱叹有情。此诗采用了夹叙夹议的手法,但议论并未明确发出,而运用反诘语气道之。前二句主叙,后二句主议。后二句中又是三句主叙,四句主议。“采得百花”已示“辛苦”之意,“成蜜”二字已具“甜”意。但由于主叙主议不同,末二句有反复之意而无重复之感。本来反诘句的意思只是:为谁甜蜜而自甘辛苦呢?却分成两问:“为谁辛苦”?“为谁甜”?亦反复而不重复。言下辛苦归自己、甜蜜属别人之意甚显。而反复咏叹,使人觉感慨无穷。诗人矜惜怜悯之意可掬。
三、寓意遥深,可以两解。此诗抓住蜜蜂特点,不做作,不雕绘,不尚词藻,虽平淡而有思致,使读者能从这则“动物故事”中若有所悟,觉得其中寄有人生感喟。有人说此诗实乃叹世人之劳心于利禄者;有人则认为是借蜜蜂歌颂辛勤的劳动者,而对那些不劳而获的剥削者以无情讽刺。两种解会似相龃龉,其实皆允。因为“寓言”诗有两种情况:一种是作者为某种说教而设喻,寓意较浅显而确定;另一种是作者怀着浓厚感情观物,使物著上人的色彩,其中也能引出教训,但“寓意”就不那么浅显和确定。如此诗,大抵作者从蜂的“故事”看到那时苦辛人生的影子,但他只把“故事”写下来,不直接说教或具体比附,创造的形象也就具有较大灵活性。而现实生活中存在着不同意义的苦辛人生,与蜂相似的主要有两种:一种是所谓“终朝聚敛苦无多,及到多时眼闭了”(《红楼梦》“好了歌”);一种是“运锄耕劚侵星起”而“到头禾黍属他人”。这就使得读者可以在两种意义上作不同的理解了。但是,随着时代的前进,劳动光荣成为普遍观念,“蜂”越来越成为一种美德的象征,人们在读罗隐这诗的时候,自然更多地倾向于后一种解会了。可见,“寓言”的寓意并非一成不变,古老的“寓言”也会与日俱新。
朝看箔上蚕,暮收茧上丝。丝成给日食,不得身上衣。早知阿家蚕事苦,不若当初学歌舞。
寒食权豪尽出行,一川如画雨初晴。谁家络络游春盛,担入花间轧轧声。鞍马和花总是尘,歌声处处有佳人。五陵年少粗于事,栲栳量金买断春。
族甲蒲鄞鲜拟伦,儿班玉笋婿朱轮。析财遍及棣华子,艎粟均沾菜色民。乡饮酒希先酌者,洛英会失戴花人。与君世世联墙住,晚筑新阡亦卜隣。
未知道义,寻人为师。既知道义,人来为资。寻师未易,为资实难。指南向道,非去非还。师人则耻,人师则喜。喜耻皆非,我独无是。好为人师,与耻何异。
憎人虎豹守天关。(并)嗟蜀道、十分难。说与沐猴冠。这富贵、於人怎谩。忘形尊俎,能言桃李,日日在东山。不醉有馀叹。唱好个、风流谢安。
白马寺前冠盖盛,送行宾友尽英豪。耿丞血染边场草,留得声名日月高。